第3章

我大學畢業之後在精神病院做護工，看上了精神病院裡最帥的小伙。我趁他瘋，對他佔盡便宜。

後來 a 市首富江家變了天，消失的長子江妄突然出現奪回江氏集團。

我看著新聞上那個男人的臉，默默收拾東西跑路。

我還沒坐上飛機就被抓了回來，江妄坐在上首。

「我躲進精神病院是為了躲外面的變態，沒想到遇到了你這個更變態的。」

1

大學畢業之後找不到工作，我爸把我安排進了親戚家的精神病院做護工。

我一開始很排斥，我沈桑寧堂堂 985 美術高才生，怎麼可以到精神病院工作呢！

直到三天後，我在那群病人中看到了江妄。

該怎麼形容呢？

我在最無能為力的崗位，遇到了最不想辜負的人。

江妄是整個精神病院裡最帥的。

這是連精神病院的李大媽都認證了的。

李大媽見我盯著江妄看得入迷，湊到我旁邊：「沈桑寧護工，那小伙子很帥對吧？」

我嚇了一跳，李大媽是精神病院的病人，在這裡住了七八年了，同事跟我說她每次月圓之夜都會發病，可怕得很。

我想把她帶回病房，李大媽卻拉著我趴在窗戶上繼續看著坐在草地上發呆的江妄。

同樣的病號服，穿在他身上就仿佛是量身定做的高定禮服一般，渾身散發著貴公子的氣質。

李大媽：「他叫江妄，半年前進來的。聽說是看著父母親眼死在自己面前，家裡還欠了很多錢，就瘋了。他身高 186，天蠍座，B 型血，不喜歡吃青椒……」

我見李大媽條理清晰，說得頭頭是道，一點也不像同事說的那樣是個危險人物。

我就問她：「李大媽，你這挺清醒的啊，你是因為什麼原因來這裡的？」

李大媽很不屑地嗤了一聲：「眾人笑我太瘋癲，我笑眾人看不穿，阿姨那是為愛所困，他們太俗，理解不了。」

後面我去找了資料，明白了李大媽的意思。

李大媽年輕時也是個富婆，但是貪圖美色，跟三個男模談戀愛，被騙得精光，最後還看著小男友跟自家小保姆私奔了。

於是，她就瘋了。

2

不到月圓之夜，李大媽都蠻正常，她時常跟我趴在二樓窗戶邊，看著在藍花楹樹下看書的江妄。

我好奇江妄在看什麼書，假裝路過。Ӱʐ

他在看《百年孤獨》，看著很深奧。

但再走近一看，他的書拿反了。

我嘴角一抽。

我回了房子裡，再出來的時候拿了一本新書。

我走到他面前，從他手裡抽走了那本拿反了的百年孤獨，把自己手裡那本《恐龍百科全書》塞到他手裡。

我對他露出甜美一笑：「這一本更適合你哦。」

他穿著條紋病號服，皮膚是病態的白，整個人也很消瘦，可那張臉，比童話書裡的吸血鬼還要漂亮。

他那雙深邃卻沒有任何情緒的眸子看向我，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我搖搖頭轉身離開，邊走邊嘟囔：「長這麼好看，瘋了真是可惜。」

3

因為江妄，我從總是遲到早退的二流子混成了模範員工。

江妄吃飯我打飯，給他多盛了一勺肉。

江妄睡覺我查房，趁他睡著欣賞他的睡顏。

江妄吃藥我端水，看著溢出來的水滴從他性感的喉結滑落，偷偷咽口水。

也會在他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發呆時，在旁邊託腮看著他，然後感嘆一句：「這麼好看的一張臉，瘋了真的是可惜了。」

江妄聽到聲音轉頭看我，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滿是無辜和迷茫：「姐姐你說什麼？」

江妄的病情，是他隻保留了五歲之前的記憶，一舉一動都像是個小孩子。

我捧著臉對他笑成一朵菊花：「我在說阿妄你長得好看啊。」

他哦了一聲，沖我笑了笑：「姐姐你更好看。」

然後轉頭繼續看著窗外發呆。

4

雖然江妄很好看，但他發起病來的確是不好對付。

他會不定時發狂然後砸東西，那天我還在外面陪李大媽散步，院裡就響起了警報聲。

我安撫好李大姐之後跑了過去，就看見好幾個護工堵在雜物間門口，而江妄正在立馬發狂砸東西。

護工裡有新人，看到這幅場景，好像是嚇蒙了，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眼看著江妄赤手砸碎了雜物間的玻璃，玻璃破碎劃傷他的手臂，他赤腳踩在那些碎掉的玻璃上，鮮血染了一地。

他手裡還拿著一根棍子，其他人都不敢上前，推脫著等院長來了再說。

院長今天去市裡開會，等她回來江妄可能都要發狂流血而亡了。

我跟平時比較熟悉的那個同事使眼色，我走上前安撫江妄，他則找到機會上前制服。

「阿妄，你為什麼不開心啊，有什麼事跟姐姐說好不好，你踩在玻璃上，很痛的。」

江妄紅著眼睛，像個受了委屈無處發泄的可憐小狗，他聽到我的聲音抬起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指著人群裡一個新來的男護工憤憤道。

「他說，我爸爸媽媽死了！」

江妄的爸爸媽媽已經出車禍去世，但江妄的記憶停留在五歲，隻覺得自己的爸爸媽媽出去工作沒回來，這是作為護工大家都會收到的信息。

那新來的護工為什麼要這麼說？

我朝那個護工看去，他一臉慌張：「我，我不知道這件事不能說，他剛才一直拉著我讓我帶他去找他爸媽……」

知道了事情原委，解決起來就好多了，我這邊安撫著江妄，讓他放下棍子，那邊的男同事直接撲過去把江妄制服住，另外一個女護工拿著鎮靜劑上前注射。

看他們動作太重，我連忙跑過去扶住江妄：「你們輕點。」

鎮靜劑的藥效來得快，江妄腦袋一歪，在我懷裡睡了過去。

他的腦袋毛茸茸的，頭發蓬松細軟，我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睡吧，睡著了就不難過了。」

5

院長回來之後，就把那個刺激到江妄的男護工給開除了。

院長對此很生氣，把負責招人的員工痛罵一遍，說什麼阿三阿四都往院裡帶，那些護工比院裡的病人還要不靠譜。

江妄的腳踩在玻璃上，胳膊也被劃傷了，每天的消遣方式也從站在窗邊看風景，變成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我帶著換藥的工具來給他換藥，他把視線從天花板上收回，投在我身上。

那張好看到可以去當明星的臉，再配上我見猶憐的表情。

我真的很想趁他病，要他命。

但我的禽獸想法最後還是被職業操守給壓制住了。

「阿妄，姐姐來給你換藥了！」

我笑得像隻狼外婆。

我扶著江妄坐在床邊，替他把寬松的病號服脫下來，解開手臂上的繃帶，消毒，換藥，動作很麻利。

直到我的眼神無意中掃到他的腹肌。

八塊。

很標準的腹肌。

我給他包扎的手頓住了，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腹肌看。

江妄的表情很無辜，他用另外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十分單純地開口：「姐姐，我餓。」

我頓時醒悟，在心裡怒罵自己喪心病狂，居然對一個心智隻有五歲的小孩起了色心。

我搖搖頭，繼續給他包扎。

但是江妄卻以為我沒聽到他的話，提高了音量，還拉過我的手放在他的……腹肌上。

「我說我餓了！」江妄的語氣裡透露著不滿。

作為一個單身了 22 年的母胎 solo，我的手在碰到江妄腹肌的那一刻，就像是觸電了，我渾身僵直，大腦宕機。

我隻覺得天旋地轉，世界一片嘈雜，這一刻仿佛定格了一般。

直到江妄著急的聲音響起。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姐姐你鼻子怎麼出血了？你鼻子受傷了嗎？」

6

短短兩個小時，我因為摸了江妄腹肌而流鼻血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精神病院。

就連李大媽都知道了。

她笑嘻嘻湊到我旁邊。

「怎麼樣，江妄的腹肌好摸吧？」

我捂著臉，很想此刻瘋掉的人是我。

我怕院長把我開除，跑去跟院長解釋：「院長，我真的沒有佔他便宜，是他自己拉的我的手去摸他的腹肌的！」

可能是我過於誠懇，院長原諒了我。

還把照顧江妄的全部工作都交給了我。

沒出事之前，江妄的生活起居大部分都是我負責的。

但那會他沒受傷，生活也能自理。

而當下，他胳膊和腳都受傷了，很多事情都沒辦法自己做。

我答應院長照顧江妄的當天晚上，我就遇到了一個大難題，那就是——江妄要洗澡。

我站在浴室門口，徘徊猶豫許久，直到浴室裡的江妄開口催促我。

「姐姐，你進來呀，我好臭，我要洗澡澡！」

我心一橫。

不就是幫心智隻有五歲的他洗澡嗎！

我推開門，笑得像青樓的常客一般。

「姐姐來啦！」

……

7

江妄有一隻腳受傷比較嚴重，他隻能單腳站著，另外一個胳膊也還纏著紗布。

我進去的時候，他正像個小孩一樣，單手著急地去解自己衣服的扣子。

看見我進來，他抬起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我。

「姐姐，解不開。」

他自己打開了淋浴噴頭，頭發被打濕，病號服領口的兩顆扣子已經被打開，露出漂亮的鎖骨和若隱若現的胸肌，看起來真是香艷十足啊。

我好不容易堅定了把他當成五歲小孩的決心，現在被他的胸肌挨個擊垮。

誰家五歲小孩有八塊腹肌啊！

這麼完美的身體，這麼無辜的眼神，真的分分鐘挑戰我的理智，讓我很想把他欺負到哭。

偏偏心智隻有五歲的江妄還看不出我的歪心思，把我的手拉過去按在自己的領口上。

「姐姐，解開。」

我當然是——巴不得把他脫光了。

我笑得極度猥瑣：「好好好，姐姐幫你解開。」

江妄身高 185，比我高了整整一個腦袋，我低著頭給他解開扣子，忍不住發出嘖嘖的感嘆聲。

等我幫他把扣子全部打開，抬頭伸手要把他的衣服脫下來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看到了江妄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

那不像是平時的他能做出來的表情，那個笑容好像是個正常的成年人。

精明，含有深意。

但下一刻，他又瞇起眼睛對我露出甜甜的笑：「謝謝姐姐。」

他轉過身，單手撐在墻上，用背部對著我：「姐姐，背後癢癢。」

我用眼神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在看到他屁股的那一刻繃不住了。

這屁股——怎麼能這麼翹！

8

我好不容易壓著獸性給江妄洗好澡，給他擦幹凈身上的水珠時，他指著旁邊的兩件換洗衣服問我。

「姐姐，我要穿哪件呀？」

我又偷偷瞄了瞄他的腹肌，雖然他隻有五歲心智，但畢竟男女有別，我隻給他洗了上半身和他的腿，隱私部位他自己洗。

此刻他穿了一條寬松的家居褲，露出完美的上半身。

我輕咳一聲：「那什麼，不，不穿也可以。」

我心虛抬頭，對上江妄的眼神，總覺得他眼裡的笑不像是一個五歲小孩該有的。

但我剛準備懷疑，他又歪著腦袋對我露出甜甜一笑：「聽姐姐的。」

然後光著膀子就要單腳蹦出浴室。

嚇得我趕緊把他給拉了回來。

江妄單腳著地站不穩，我一拉，他整個身子都失去重心往我這邊倒來。

我張開雙臂抱住他，下一刻，我的臉貼在了他滾燙的胸肌上。

我，又流鼻血了！

9

江妄受傷之後，連曬太陽遛彎的消遣都沒了。

我在玩手機的時候，總會想到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盯著窗外看。

可憐得很。

於是我回家，把我小侄子的恐龍百科全套都拿了過來。

小侄子平時都在玩 iPad，這些書根本就不會看，但小孩子的佔有欲就是強，看見我要把書帶走直接撒潑打滾。

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寶寶，你很幸福，有 iPad，有電視看蠟筆小新，有爸爸媽媽，有愛你的姑姑我，可是有的小朋友很可憐，爸爸媽媽都去世了，沒有人陪，還沒有 iPad 玩。這種情況下，姑姑把你的恐龍百科全書拿去給他看，是不是一件很好的事……」

小侄子到底是小屁孩，被我感動得稀裡嘩啦的，還拿出自己珍藏的小蛋卷：「嗚嗚嗚，他好可憐，姑姑你幫我把小蛋卷給他。」

小蛋卷嘛，我在路上吃完了。

恐龍百科全書我全部送到了江妄的手裡。

我把整套恐龍百科全書放在床上，他茫然抬頭看我，似乎不太理解為什麼會突然有禮物。

我想起之前查房的時候，他坐在黑暗裡，看著窗外的孤單背影。

我突然好心疼他。

於是我伸手，把他抱在懷裡，用自己此生最溫柔的語氣道。

「阿妄，不要覺得孤單，你從來就不是一個人在面對這個世界，你還有我。」

我感覺到江妄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後他慢慢放松，把腦袋枕在我的肩膀上。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耳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