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你管我撐多久,反正用的是你的錢。
“棠兒,他不會放過我們的。”柳成握著我的手全是汗。
“我知道,我也不會放過他們。”
9
米酒三十文一鬥,每鬥虧五文。
果酒五十文一鬥,每鬥賺十五文。
加上上次綁架,啊不對,照顧昌哥的三千兩,和庫房順走的財寶。
粗略一算,能虧個五六七八年。
可裴家,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不過三天,裴家急了。
裴家鋪子一鬥米酒都沒有賣出去。
果酒更慘,釀制果酒的工具和長工都在東街酒鋪,裴知鶴隻能重新布置。
從我口中套去的方子沒有熟練的人和適合的器具,味道自然要差些。
從裴家酒鋪買了果酒的人紛紛退貨。
裴家發出了降價公告。
米酒三十文一鬥!
豁喲,要和我打價格戰了!
“阿滿,去掛上牌子,柳家降價,米酒二十七文一鬥!”
我右手搖著團扇,左手摘下一顆葡萄丟進嘴裡。
裴老狗,看你忍的了多久。
一來一回,裴家米酒已經賣到了二十文。
我沒有再降價,比裴家高了三文。
果然,之後沒人來買米酒,裴家酒鋪爆滿。
但支撐了三日後,裴家酒鋪關門了。
來買酒的人說,裴家庫房被盜了,沒有錢支撐酒鋪,又沒有收入,隻能歇業了。
裴夫人又被氣暈了,聽說這次還吐血了。
嘖,沒親眼看見,遺憾。
“柳棠!是你,是你偷了庫房的東西?!”
裴元帶著僕從氣勢洶洶闖進柳府,雙眼猩紅,側頭怒吼,“給我搜!”
僕從齊齊向裡屋衝去,暴力翻找。
裴元一身戾氣,大步向前單手掐住我脖子,聲音冰冷,“是你逼我的!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自尋S路。”
裴元五指慢慢扣攏,掐的我喘不過氣。
我笑了,嘴角快要裂到耳根。
裴元瞳孔一縮,猛的松手,慌忙大叫,“回來!快回來。”
晚了。
柳成帶著衙役迅速包圍柳府,裴家僕從全部被按倒在地。
裴元滿臉通紅,脖子青筋暴起,“官爺,柳棠偷了我家庫房!你快逮捕她啊!”
帶頭衙役冷笑一聲,“柳棠偷沒偷庫房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你現在帶人私闖民宅,還蓄意謀S!”
“帶走!”
“等等!”裴元掙扎著衝帶頭衙役大喊,“我要報官!告柳棠偷我裴家財物!東西就在柳府!”
帶頭衙役請示般的眼神看向我。
我點點頭,似有天大的冤情,憤憤道,“有勞官爺了,今日若是搜不出,還請官爺做主!”
“好!給我搜!”帶頭衙役大手一揮,其餘人有序的散開翻找。
裴元立馬慌了,臉色肉眼可見的變黑。
他不長腦子的嗎?
很明顯啊!東西沒藏在柳家,還有衙役被我收買了,不然怎麼會那麼及時的出現?
裴知鶴生出這麼沒腦子的兒子,他晚上不哭嗎?
柳成默默站到我身旁,語氣有些心酸與自責,“你居然嫁給過這麼沒腦子的男人,是當哥的對不起你。”
我:......
“頭,沒有。”
“頭,這邊沒有。”
“頭,後院沒有。”
人越來越齊,裴元的臉越來越黑。
10
帶頭衙役勾唇冷笑,“裴公子,跟我去衙門走一趟吧,謀S這項罪名可不輕。”
裴元連連後退,恍然大悟般猛的看向我,聲音顫抖,“柳棠,救我,庫房的事我不再追究!”
我嗤笑一聲,“裴元,你沒搞清楚吧!”
“你有證據證明是我拿的嗎?你倒是追究追究我試試!”
“你!”裴元有些提不上氣。
我衝著他擺了擺手道,“罷了,今日你毀我柳府物品,念在昔日情分上,陪我一千兩,這事就算了。”
“一千兩!”裴元瞪大雙眼,“你未免胃口太大了,柳棠,你真狠啊!拿不出來!”
我聳聳肩,無奈道,“那就沒辦法了,官爺,請吧!”
帶頭衙役一聽,立馬不耐煩的推搡著裴元,“沒錢就快走!”
“拿!拿!”裴元踉跄倒地,沙啞著嗓子重重吼道,發絲遮住大半臉龐。
縫隙間,我看到了裴元眼中的陰狠。
一千兩是帶頭衙役後頭送來的,我笑盈盈的取出五百兩遞給他。
帶頭衙役驚喜若狂,直呼我是他親妹子。
這不,官場我也有人了。
11
一千兩許是掏空了裴家所有。
當晚,東街五家酒鋪全部走水。
幸好,燒的隻是儲酒房。
放火的人逮住了,是個生面孔,可惜當場自盡。
毋庸置疑,裴知鶴幹的。
翌日,裴家酒鋪高調掛牌。
“今日米酒五十文一鬥。”
迎著圍觀酒客惋惜的目光,我同樣高調掛牌。
“今日米酒三十五文一鬥。”
圍觀酒客驚呼,“還有酒?!”
“沒燒著?!”
看來,裴元腦子不好使,是遺傳。
明擺著他們要陰我,存酒這麼重要的東西,我當然已經轉移啦。
燒的全是空酒罐而已。
放火都放的如此不專業,悲劇。
柳家有酒的消息一出,打的裴家措手不及。
裴家立馬降價,三十文一鬥。
可惜,酒客怒了。
“不買,堅決不買裴家酒,故意哄抬酒價。”
“一聽柳家沒酒,立馬漲價,奸商!”
“真黑心,坐地起價!堅決不買。”
“呸,賣十文我都不買。”
哦豁,裴家又沒生意了。
不過鑑於裴家那麼闲,又是搜我柳府,又是燒我鋪子,不回點禮,對不起他們對我濃濃的愛。
我轉頭盯著端坐在上的柳成,瘋狂挑眉,“哥,有沒有興趣燒回去?”
柳成眼簾微垂,輕抿一口茶水,“燒那玩意兒幹啥,反正他們都賣不出去。”
“誰說我要燒他酒鋪?我要燒的是他窩啊!”
12
夜黑風高。
圓月下,裴府圍牆上印出我和柳成一高一矮的身影。
柳成嘴角抽搐,指著圍牆下小腿高的狗洞問,“這就是你說的秘密通道?”
我得意地猛點頭,“放心,大黃上個月老S了,現在沒狗。”
“哥,動作快點,我在這兒給你把風。”
柳成:......
“你去,我給你把風,裡面布局我沒你熟。”柳成提溜著我後領往洞口一甩。
嘖,患難見人性。
我爬進狗洞,輕車熟路的直奔祠堂。
火引子往裴家祖牌上一甩,在確認第點火成功後,扭頭狂逃。
等我爬出狗洞,柳成不知所蹤。
這是親哥?我是撿來的吧?
裴家人手都調去守酒鋪了,祠堂大火燒了整整兩個時辰才熄滅。
祠堂的火剛滅,裴家西街六間酒鋪同時燃起大火,火光照亮了整個邺城。
嘖。
肯定是我親哥,幹得漂亮!
柳成回來時,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滿臉寫著“誇我,誇我,快誇我。”
呵,就不。
13
天微亮,裴夫人又又又暈倒了,整個邺城的大夫都在往裴府趕。
同時,裴府開始遣散僕人,變賣資產。
不過兩天,裴夫人去世了。
說是氣急攻心,藥石無醫了。
可阿滿說,她在夏大夫那打聽到,是裴知鶴不想用錢醫治了,斷了裴夫人的藥。
何其狠毒,發妻都不放過。
這次,裴知鶴和裴元竟然沒有上門來找茬,看來是要憋大招了。
不久,聽說婉娘又被裴元送進了翠雲樓,換了一大筆錢。
後來昌哥哭著找娘,偷偷跑出府後便失蹤了。
婉娘偷跑出去到裴府要昌哥,被裴元當街打的遍體鱗傷。
我再見到婉娘時,她雙目無神的坐在翠雲樓門前接客。
我花了一百兩將她買回,又給了她五十兩盤纏。
“去找昌哥吧,這算是你幫我弄到和離書的回報。”
婉娘眼中布滿血絲,滿臉震驚,她癱軟的跪在地上,聲音顫抖著,“柳棠,對不起。”
突然,她抬頭驚慌的看著我。
“裴元在籌錢找山匪S你,你快躲著。”
我淡然一笑,轉身回府。
14
我被山匪捆進大山。
睡醒時,裴知鶴和裴元剛好趕來。
裴知鶴如釋重負,暢快道,“小賤蹄子,你的S期到了!天助我也。”
我平靜如初,盯著他問,“S前,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何要滅我柳家?”
裴知鶴目露兇光,笑的肆無忌憚,“還不是你爹那老不S不願意拿果酒方子與我合作。”
“那沒辦法,誰讓柳家果酒賣的太好,我眼紅啊!”
“他們S了,你來了裴家,自然果酒方子便是我裴家的。”
“沒想到,柳成居然沒S,便宜他了,不過沒關系,他早晚也得S,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心被撕的粉碎,我爹一直當裴知鶴是兄弟,還將我嫁與裴元。
爹S前,心該有多痛。
我鼻子一酸,眼眶湧上一層薄霧,轉頭看向裴元冷笑,“裴元,自小到大,你對我都是利用?”
裴元抽出匕首,玩弄著慢慢走向我,眼中盡是厭惡,“不然呢?因為你,找個妾都要偷偷摸摸,我還算什麼男人?”
我長長吐出一口氣,釋懷大笑。
“好,很好,那我就不手軟了。”
裴元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柳成帶著衙役瞬間擠滿山洞。
S我?不好意思,山匪是我大哥。
柳成失蹤的這一年可沒白幹,早就加入綠林劫富濟貧,由於實力突出,早就成為山匪扛把子。
還有帶頭衙役,那可是追著我當妹的。
裴知鶴、裴元,你們很難不S。
15
裴知鶴和裴元被關進大牢。
綁架和蓄意謀S,又沒錢財打點。
牢底坐穿。
裴知鶴在牢中狂喊冤枉。
裴元哭著說錯了,要見我。
牢房轉角處,我隨手向獄卒一人丟去十兩銀子。
“大哥們,別客氣,這兩人欺負你們妹子我,這能忍嗎?”
“忍不了!”
“昂,這就對了,別忍。”
“放心妹子,二十八樣刑具呢,先挨個來一遍。”獄卒顛了顛手中銀子,笑的格外親切。
16
裴知鶴沒活過這個寒冬。
裴知鶴S後,婉娘一身素衣前來探望裴元。
婉娘又哭又笑的離開後,裴元瘋了。
婉娘說,昌哥遇上人牙子,逃跑中落水S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