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次聽到這個稱呼，我的心竟然顫了一下。

我故作鎮定：「現在叫這個，不太合適了吧，江總。」

他沒說什麼，使了個眼色，司機開動車。

車窗升上去，一層擋板，我看不到窗外。

我慌了：「你要帶我去哪兒？」

江浔神色未動，一言不發。

那副冷漠陰鬱之色看得我心悸。

我差點忘了——江浔是書中的大反派。

囚禁、鐵鏈、瘆人的工具……

他能對所有厭惡的人使出駭人的手段。

背後一陣冷汗，我的聲音也在顫抖：「江浔，冷靜點好嗎？」

他挑眉：「我看著不冷靜嗎？」

我聲音有些磕巴：「當年……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做出那種事……」

「閉嘴。」他肉眼可見地神色不耐：「我勸你，在車停下來之前就想好那個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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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腿都在抖。

我該怎麼說呢？

怕他愛上我？還是怕自己完成不了任務？

太扯了，他肯定不會信。

「喝點水，慢慢想。」

他突然遞過來一瓶水，瓶蓋也擰好了。

質疑和感謝中，我下意識選擇一句不要命的話：「你要毒S我？」

江浔攥著杯子的手指都在發白。

他氣笑了，身子靠近我，咬牙切齒：「毒S你，我可舍不得。」

靠。

什麼狗屎 callback。

他眼神也飄忽了一下，然後迅速挪回位子坐正，整理衣襟。

下一秒手伸過來奪過瓶子，喝了一口。

「毒S和渴S，選一個。」

突然也沒那麼可怕了。

我抓起瓶子咕咚咕咚喝下幾口。

著急忙慌一句：「謝謝。」

江浔聲音悠悠：「別急著謝，想不出來照樣有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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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下來了。

我：完蛋。

走了一路，我想破腦袋也沒想出個合適的理由。

江浔支著頭看我，眼神詢問：想好了沒？

我躺在座椅上，兩腿一蹬，直接擺爛：「睡完就跑隻能說明我是個渣女，也沒什麼理由可辯駁，你弄S我吧。」

餘光裡，他忽然挑起嘴角。

爾後一言不發下了車。

我正要喊一聲挑釁他。

誰料，我這側的車門被他打開。

他彎腰，直接從車裡給我抱了出來。

公主抱。

很詭異的姿勢。

我：「什麼意思？」

他：「你說呢？」

我不懂。

前座的蘇晴繞至我們身前，把包包輕輕放在我身上。

然後眨著眼拍拍我的腿：「姐姐，良夜春宵祝你好夢哦。」

說完就跑。

我懵了，朝那個背影喊了一聲：「蘇晴，你不是跟江浔住一起嗎？」

眼前是放大的黑臉。

江浔抱著我步速加快往前走，咬牙切齒道：「安晏喬，你他媽再給老子造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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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扔到床上那一刻，我徹底懵了。

「江浔，你要幹什麼？」

他拿著領帶一圈圈纏在我胳膊上，語氣低沉又憤恨：「看不出來嗎？」

看過那麼多 po 文，我能看不出來嗎？

但我此刻是真不敢想啊。

我大叫，試圖喚起他的良心：

「江浔，你還記不記得是誰教你背三字經、道德經的？是誰給你開家長會的？是誰給你半夜泡牛奶喝的？你真要這麼對我？你心裡就不會愧疚，不會後悔嗎？」

他笑著，陰寒的聲音自齒縫間擠出，犀利刻骨。

「我當然記得。」

「記得我不背你就拿巴掌伺候我，我不聽話你就拿刀嚇唬我，考不好你就把我鎖屋裡讓我做好幾套卷子才能出來，我怎麼會不記得呢？我的小媽。」

「我更是記得你那晚摸著我動情到眼神都迷離的樣子，真是漂亮的我都……」

「啪！」

我抬手胡亂扇著，扇到了他臉上。

「安晏喬，你怎麼還是老樣子？」

他低頭，狠狠在我脖頸間咬了一口。

我痛得「嘶」了一聲。

江浔慢慢抬起頭，雙手撐在我兩邊，聲音低沉又性感：「可你越這樣，我就越他媽喜歡，我怎麼辦呢？」

「江浔，你能不能別瘋了？」

我大口喘著氣。

「我不瘋你要跑，我瘋了你還要跑，你讓我怎麼辦，你說。」

他大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和他互瞪著眼。

委屈油然而生。

江浔偏開自己的眼睛，像是服軟一般把我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蹭了蹭：「反正不管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跑了。」

「喬喬，我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他的手指落在我的腰後，他輕拍著，撫摸著。

身體一瞬間有了反應。

我又痛恨又羞憤。

他似乎很滿意，一吻堵住我的破口大罵。

臉頰被他輕撫著。

江浔露出難得的溫柔：「喬喬，復刻一次那晚的我們吧。」

「我好想那晚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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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醒來，我嗓子啞到不能說話。

隻能一肚子火瞪著江浔。

「這樣多好，就不會說我不愛聽的話了。」江浔一手撫著我的臉頰，額頭輕輕貼上。

「喬喬，你明明自己也很想我，為什麼老是要推開我呢？」

「以後不要這樣了好不好？」

我覺得心好累，扯著嗓子：「江浔……」

下一秒，柔軟的唇復上。

他將全部的溫柔渡入我口中，眼睛慢慢睜開：「不要再說讓我傷心的話了，我真的會S的。」

「喬喬，說愛我，好嗎？」

「我愛你，你也說一次愛我吧。」

他的聲音輕顫，如同一片脆弱的花瓣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江浔，不要這樣……」

內心的掙扎和糾結快要將我吞沒。

任務和江浔。

我隻能選一個。

「為什麼？」江浔眼尾已抹上紅暈。

「躲我六年，撮合我和蘇晴，這些痛苦還不夠嗎？我甚至為了能見到你，把她帶在身邊六年，我到底哪兒做得還不夠？」

我愣了幾秒，問他：

「江浔，如果我說你最後的歸宿是和蘇晴在一起，你會信嗎？」

他眼中是迷茫不解。

「喬喬，你是想讓我當蘇晴的小三？」

28

半個小時後。

我看著沙發上兩個人懵了。

看到那兩隻牽著的手更懵了。

蘇晴一臉嬌羞：「姐姐，這是我男朋友顧頃。」

「之前老板看到我們倆黏一起，他就煩得很，今天他竟然主動叫我帶顧頃來……還怪不好意思的。」

江浔側眸看我：「我孤家寡人六年，她天天在我跟前炫自己男朋友，能不煩嗎？」

顧頃笑著。

好像一切就該這麼和諧。

不是, 這對嗎？

「喬喬，所以呢？你是想讓我插足他倆的愛情？」

江浔直言不諱，惹得蘇晴和顧頃眼珠子瞪圓。

蘇晴如臨大敵：「姐姐！你在想什麼啊！」

她猛地一顫：「不是, 姐姐，當年你說讓我跟他一起玩，不會是為了……撮合我倆吧？」

我如坐針毡。

「不就應該是這樣嗎？」

「不是，我怎麼可能喜歡他啊！」

江浔又暗著眼神：「除了顧頃, 我也沒瞎到那種程度吧。」

蘇晴微笑：「明天就辭職, 謝謝。」

顧頃護著蘇晴：「江總，突然就不想和你合作了怎麼辦？」

腦子漲得厲害。

「這對嗎？」

我看著江浔：「這劇情走得對嗎？」

29

江浔把恩恩愛愛小兩口趕走了。

然後插兜站在我面前。

「人家愛情這麼堅固, 我也插不進去足吧。」

「你先等等, 我緩緩。」

隨後我在心裡瘋狂嘶吼系統。

【不是, 我該怎麼辦？】

系統冰冷的聲音：【任務依舊執行。】

我煩躁：【轉人工。】

系統：【那就跟江浔在一起啊。】

我愣住：【任務不是讓他和女主在一起嗎？我算什麼東西？】

系統：【你不就是女主？】

我：【我不是惡毒女配嗎？】

系統：【江浔高二那年被你扇懵後，劇情就已偏離, 任務不都轉變了嗎？】

【男主選中的人就是女主，江浔選擇了你, 你就是女主。】

心裡全是震撼。

【所以那些撮合的劇情和小心思全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

其實我根本不需要糾結任務完不完成得了。

因為他愛我, 所以任務注定會成功。

我隻需要接受他每一步的靠近就好。

我再次詢問：【是嗎？】

系統無辜：【本來就是。】

我抓狂：【不是，你怎麼不告訴我啊！】

系統再次無辜：【你也沒問啊。】

我：【……】

我看向江浔，激動到心情無法平復。

「江浔，我現在說愛你還來得及嗎？」

江浔身形頓了一下，爾後彎腰覆在我面前。

「終於想好了？你的答案？」

30

江浔抱著我上了樓。

我回想起自己這些年在異國他鄉給他人當牛馬的日子, 伏在他肩頭「哇」地就哭了。

什麼通通惡毒女配，妖豔賤貨的人設一擊即碎。

江浔拍著我的背：「突然怎麼了這是。」

「我收回那句話，你跟以前還是挺不一樣的。竟然……會哭。」

我哇地一聲抱得更緊了：「我裝的啊嗚嗚。」

我的有錢日子, 還能隨便扇人的日子就這麼被我錯過了！

嗚嗚嗚……

輕笑聲溢進耳中：「我就說, 你不是這樣的人。」

我往前蹭了蹭, 小聲啜泣：「但……每次你喊小媽……我還挺爽的嗚嗚……」

握著我腰的手突然收緊。

江浔的步子也一下子轉了方向。

帶我去了走廊最盡頭的房間。

一開門。

我的淚也止住了。

江浔輕輕將我放在地上，摟著我的腰進了房間。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我脖頸間。

他聲音有些急迫：「那小媽看到這些會不會爽？想不想試試？」

滿屋子的小皮鞭、蠟燭, 各式各樣的小衣服……

還有正中間打著紫光燈的水床。

我吞咽口水：「江浔, 什麼時候準備的？」

他摩挲著我的腰，嗓音喑啞：「我爸S了之後。」

「本來想把他的臥室改成這樣，但我又想著, 萬一我哪天把你逮回來他就在床邊看著，嚇著你怎麼辦。」

「大逆不道。」

江浔吻著我的耳垂：「家產我要繼承, 你，我也要。」

他的手不安分地遊蕩，在我身上點出難以熄滅的火。

我抵著他胸口, 邊回應邊請求：「江浔, 想看你穿制服……」

他一隻手拿過掛著的衣服，放在我手心。

「小媽幫我穿。」

我一顆顆解開扣子, 手不放過一寸勻稱的肌肉。

「江浔, 戴個小耳朵吧，我想看。」

……

水床陣陣浮動。

我仰頭，脖子彎出一道弧線。

江浔俯身親在我的鎖骨。

聲音性感：「喬喬, 我們每天都這樣好不好？」

我艱難地從口中吐著字：「不……要……」

可江浔隻聽到一個字「要」。

汗湿滿背。

他抱著我，窩在我身邊。

頭頂的貓耳朵撓著我的側臉。

像片羽毛劃過我悸動的心。

「江浔，每天這樣，也不是不行。」

我夠上他的嘴唇。

他緊緊抱著我, 眼神無比認真：

「六年錯過的所有，之後都補回來。」

「喬喬，我們再也不會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