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清舟到現在都不知道S在那條巷子裡的人是我，也不知道當年把他從火場裡救她的人是我，不是徐一寧。

十五歲那年，林清舟家的煙花廠自燃，火災蔓延的迅速廠裡一個工人都沒有，我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一股腦就衝進去就看見林清舟暈倒在地上。

或許是危機時刻的本能，我的腎上腺素爆發，我將一個身高比我高了將近 20cm 的林清舟馱著出來。

他不知道是我救了他，我也沒有向他邀功過。

但是有人代替了我的功勞，那個人就是徐一寧。

一醒來徐一寧就陪在了林清舟的身側，林母感激的握著徐一寧的手：「是不是你救了我孩子，小姑娘謝謝你。」

走到病房門口我正準備開口，徐一寧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愧疚，支支吾吾的告訴林母：「是……是我救的。」

當時我們是最要好的朋友，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撒謊。

事後徐一寧向我道歉：「對不起，林阿姨以為是我救了林清舟，答應我給我一筆錢。」

「歲安你知道的，我還有一個弟弟要讀書，我爸媽都不要我們了。」

「你不要告訴別人好不好，這筆錢對你不重要但是對我很重要。」

我答應了。

火災過後，林清舟對這個可憐的小白花多了一絲溫柔，比對我還溫柔。

我怎麼會甘心，畢竟從懂男女之情開始我就喜歡上他了。

十八歲高考完的畢業旅行，林清舟摔倒在山下昏迷，我找了他一天，背著他從山腳走回山頂的營救區，我磨破了腳走爛一雙鞋。

我隻是喝杯水的時間，徐一寧又頂替了我的功勞。

當時山下冷，我穿著徐一寧的外套，我將外套披在了林清舟身上。

林清舟認定了是徐一寧救的他。

他看向徐一寧的神色愈發的溫柔：「謝謝。」

這個向來不冷不熱的男人對徐一寧有了別樣的柔情。

我不開心的鬧脾氣告訴他：「林清舟，是我救的你。」

林清舟無奈的看著我：「歲安，你脾氣太差了。」

「再這樣的話，我不理你了。」

我開始明目張膽的針對徐一寧，林清舟也開始厭惡我，厭惡我阻止他和徐一寧戀愛。

5.

徐一寧生病後，我成了她的血包，也趁人之危嫁給了林清舟。

沒了我，徐一寧就得另尋血源。

林清舟不停的給我打電話，發消息，電話被掛斷。

他發消息讓我快來醫院。

徐一寧拿著我的手機給他回消息：「那就讓她快去S啊。」

收到這句話的時候林清舟的臉色愈發陰沉，他開車找到周川，大聲的質問周川：「沈歲安上哪去了，你現在讓她滾出來。」

「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周川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該滾的人是你。」

「別耽誤我幹活。」

找不到我林清舟隻好另尋血源，他跑遍了整座城市，就為了找熊貓血。

這本來就是稀缺血，血庫裡沒有，他花高價需要熊貓血給徐一寧捐血。

林清舟可以為了徐一寧跑遍一座城市隻為尋找血源，卻不能為我煮一份熱湯。

我痛經在床上直冒冷汗翻來覆去的時候我求著他為我煮一碗紅糖水他都不願意。

我說：「我痛S了誰給她捐血。」

他這場起身走向廚房。

徐一寧輸血住院了一個晚上，她笑著和林清舟說：「要不你還是別來了，我害怕歲安不開心，畢竟你們結婚了。」

「一直這樣下去，我怕所有人都會誤會。」

說著說著，徐一寧就開始掉眼淚。

看上去委屈的不行，就好像受了什麼天大的欺負。

林清舟蹙眉：「怎麼了，是不是她又來找你麻煩了。」

徐一寧咬著唇瓣不說話，渾身微微顫抖：「歲安給我發語音。」

「她罵我是小三，她說如果我再纏著你的話就不會將血捐給我了。」

她點開手機 AI 合成的語音，裡面的聲音和我的幾乎一模一樣，連我本人聽見都要懷疑是自己的程度。

林清舟站在床頭將她的頭摟在懷裡：「別怕。」

「我會和她離婚的。」

「我會重新給你找血源的。」

林清舟離開後，徐一寧臉上露出邪笑。

林清舟打電話給我，被徐一寧掛斷了。

他又給我發消息：「什麼時候有空，離婚。」

早知道讓他喜歡上我這麼難，我一定不會和他結婚了。

我後悔了。

後悔愛上他。

我想說，其實你不用離婚了，因為我S了，你已經喪偶了，想娶誰就娶誰。

S後，隻有媽媽惦記著我。

她重金尋找證據，媽媽雖然有錢，但是那些錢是爸爸S後留下來的遺產，或許是S不瞑目沒抓到真兇我一直無法轉世靈魂一直飄在空中像孤魂野鬼。

媽媽一向吝嗇，她舍不得給自己花錢卻為我報滿了我喜歡的興趣班。

為了尋找證據，她不停的上訴，將金額增加到一百萬。

這一百萬夠媽媽養老了，都是我不好。

如果不是我，媽媽就能安心養老了。

可是她一夜之間白了頭發，啃著面包饅頭一家一家的敲門問我S那天的情況，她不停的求對方：「求求你了，你要是知道什麼就告訴我好不好。」

「我女兒不能就這樣S了。」

我的心在抽搐的疼，明明我S了，可是我的心好疼。

讓本該退休的媽媽不停的為我奔波。

要是能重來，我一定要呆在媽媽身邊一輩子，我再也不要嫁給任何人了。

這條巷子自從我慘S以後變得更加荒無人煙，沒有人敢往這裡走了。

媽媽進去的時候還有人拉著她：「阿姨，這裡可不敢去，上個月一個小姑娘S在這了，可慘了。」

媽媽笑著說：「我不怕。」

笑著笑著媽媽哭了：「那是我女兒，我怎麼會怕呢。」

巷子裡除了媽媽，還有周川。

他蹲在周圍試圖尋找一絲蛛絲馬跡來證明罪犯是徐義。

媽媽聲音發顫喊著他的名字：「周川。」

周川抬頭：「伯母。」

媽媽眼睛發亮看著他：「你會幫我的對嗎？」

周川點頭。

他們兩個人從來沒這麼要好過，媽媽不喜歡周川，就像林清舟媽媽不喜歡徐一寧那樣。

周川學生時代是典型的壞小子不學無術，逃課逃學，是林清舟的反面例子。

周川轟轟烈烈的追我，我大大方方的暗戀林清舟。

他在我家樓下等我，媽媽直接抬起一盆水就澆下去。

媽媽拉起周川的手說：「孩子，阿姨對不起你。」

「你說當初歲安要是喜歡的是你就好了。」

周川握著媽媽的手說：「伯母，沒有人會讓自己女兒嫁給一個壞小子。」

6.

媽媽和周川堅持著為我尋找證據。

林清舟卻還不知道我的S訊，他給我發消息問我：「見一面，上次離婚的事情我就當沒有過，隻要你還願意繼續給一寧獻血，我就不離婚。」

徐一寧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臉上的笑都僵住了。

徐一寧出院那天，徐義來接的她。

看見徐義的時候我就忍不住顫抖，想到那天晚上的一幕幕我就害怕。

媽媽來醫院拿我的遺物碰見了徐義，她不管不顧猛地衝上去將將手中的物品砸到他頭上：「S人犯。」

「你是S人犯。」

為母則剛。

媽媽總是像英雄一樣擋在我身前。

徐義眉眼凝在一起揮起拳頭就要打媽媽，徐一寧立馬抓住他：「你還想不想讓我嫁給林清舟，別給我惹事。」

媽媽揚起手朝徐一寧打了一巴掌，徐一寧的淚水瞬間湧出來。

匆匆趕來的林清舟護在徐一寧身前，臉上陰沉：「媽，大庭廣眾下的不要倚老賣老。」

媽媽冷笑一聲揚起手對著林清舟也打了一巴掌，紅了眼眶怒吼：「滾。」

林清舟嘴角溢出血可見媽媽的力度有多大。

媽媽渾身顫抖的看了徐義最後一眼抱著我的遺物離開了。

林清舟將徐一寧送回家。

徐一寧抱著林清舟的腰：「我好怕。」

「我不知道阿姨為什麼要打我。」

「清舟，你什麼時候能娶我？」

聽見這句話林清舟怔住了：「我結婚了，一寧。」

徐一寧立馬說：「可是你喜歡的是我呀。」

「你明明是我的。」

她不管不顧的脫掉身上的衣服，露出肩膀上的傷疤：「你忘了嗎，這是我為你留下的傷疤。」

「你忘記了嗎？」

慢慢的，她脫掉身上的衣物。

林清舟立馬側身回頭，冷聲說道：「一寧，穿上。」

徐一寧帶著哭腔：「清舟，你喜歡的明明是我，你不應該娶她的。」

林清舟看著地板撿起外套為她披上說了一句話：「我結婚了。」

徐一寧放聲大哭：「林清舟，如果當時救你的人不是我，你還會喜歡我嗎？」

「當年把你從火場裡救出來的人是沈歲安，把你一路背到山頂的人也是她。」

「我告訴你，給你發消息的人是我，她的手機在我手上。」

「如果這樣你還會喜歡我嗎？」

聽見這話，林清舟眼神滯住了，他眉梢微微擰著：「你說什麼？」

他似乎意識到什麼立馬跑出去。

林清舟氣喘籲籲跑回到醫院，額前布滿了汗漬，他問我的同事：「您好，沈醫生在嗎？」

同事小李想了想指向地中海的領導：「沈醫生在哪。」

林清舟順著視線瞧了過去：「我說的是沈歲安。」

小李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是？」

「我是他丈夫。」

小李撲哧笑了：「你是神經病吧你。」

他的神色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尖，又開車離開去找周川。

此時周川正在為我的案子忙的焦頭爛額。

看見林清舟的時候，周川怔在了原地。

兩個人對視，氛圍意外平靜沒了之前的劍拔弩張。

很久以後，兩個人同時開口。

林清舟說：「你和沈歲安說上次是我不對，我確實不應該答應了她以後沒去接她，我和她道歉，你讓她和我回家吧。」

周川開口聲音苦澀，他的眼尾紅了帶著湿潤：「林清舟。算我求你了。」

「我知道你討厭她，但是好歹夫妻一場，她真心實意的愛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