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拿著身份證，頭也不回的去姥爺家了。

作為對我反抗她的報復，我媽拒絕給我上大學的生活費和學費。

我不在乎，我可以兼職打工，可以辦理助學貸款，像上一世一樣。

姥爺、舅舅他們也不會對我見S不救。

上一世，我復讀期間全程都住在姥爺家，高考和報考那幾天更是防她像是防賊一樣。

我媽沒能鑽到空子。

塵埃落定後ƭù₈，她隻能給我「經濟制裁」，想要逼我向她低頭。

這一回我沒有如她所願，無論是選大學還是專業，我都堅定的選擇了自己想要的。

上輩子我選擇了醫學，走了父母和姥爺他們的老路。

這一回，我選擇了計算機科學與技術，求的是以後就業容易，賺錢多。

我想盡快的積累資本，然後永永遠遠的遠離她。

我在親戚們的接濟下磕磕絆絆的讀完了大學。

大學四年，我媽沒我打過一次電話，也沒轉過我一分生活費。

我在她眼裡，仿佛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至於我親爸，一如既往地「S」了一樣。

從小到大，明明我家裡條件不差，可我硬是被爸媽養的面黃肌瘦，常常為經濟發愁。

同學都以為我是孤兒，老師甚至還要給我申請貧困補助。

逢年過節不得已回家，我和父母之間的交流還沒有和學校寢室樓阿姨的話多。

就在我以為，我們能這樣相安無事到老的時候。

我媽開始新一輪的作妖了。

她知道我要畢業了，想讓我回老家就業。

即使老家隻是個地級市，我的專業在那裡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

如同上輩子一樣，她不想放過我。

上一世，我本碩連讀畢業後，在超級大城市 A 市的三甲醫院找到了工作，甚至有機會可以去國外進修。

得知我的打算後，我媽像是捅了她腎一樣，火急火燎的召喚我回家。

我人生中第二次見到了她的「笑臉」。

趁著我回來，她一口一個的寶貝叫我，對我體貼備至。

仿佛要彌補我前二十多年失去的母愛。

在我懵圈、暈頭轉向沉浸在她的關懷之下，她終於說出了要求。

理由也很是充分，在老家的醫院，有她和我爸為我保駕護航，我可以平步青雲。

姥爺他們的身體不好，我回去也能更好的盡孝。

我在她的再三請求下，辭了 A 市的工作，在院領導的惋惜中腦抽的回去了。

結果她隻給我安排了個下面縣醫院的臨時工崗位，美其名曰讓我積累基層經驗。

錯過了最好的機會，清醒後，我後悔莫及。

她還是老樣子，狗改不了吃屎，見不得我的好。

這回，我直接拒絕了我媽。

「我還要考研，我不回去。」

「什麼！你考什麼研究生，你怎麼可以……」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並把她拉黑了。

上一世我就是太心軟，太善良，太想要缺失的母愛了，所以才屢屢被她得逞。

這回，閻王都不能讓我回頭。

6

就在我積極備考的時候，我媽S了過來。

她趾高氣揚的走進了我的寢室。

四年沒來，一來就要給我下馬威。

還沒等我招呼她，她一巴掌就揮了過來。

我不再是小時候隻會哭的要媽媽的小女孩了。

我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的甩開。

「媽，你幹什麼！」

「王歡歡你個賤皮子，你還知道我是你媽啊，你敢拉黑我？」

她叫囂完還想用尖尖的高跟鞋踹我。

我小時候她最喜歡用高跟鞋作為體罰我的工具，S過一次，我仍然記憶猶新。

陰影大到我不敢穿高跟鞋。

曾經一度聽到高跟鞋噔噔的聲音，就滿臉冒汗，心跳加速。

在高跟鞋衝我過來的時候，我迅速飛起一腳踹向她的膝蓋。

她尖叫著痛苦的跪了下來，高跟鞋飛到了門外。

室友震驚的看著我們。

「歡歡，她是誰啊，不會是你繼母吧？」

「怎麼說動腳就動腳啊，那紅色的高跟鞋鞋頭好尖啊！」

我媽氣的臉色漲紅，她起身就想跟我硬碰硬。

但是看見我手中的椅子，她果斷轉換了目標，開始在寢室打砸，明顯還是衝著我。

她邊砸邊罵我是白眼狼，下賤胚子，不得好S。

話髒的恐怕沒人能想到是出自一個高學歷的女人之口。

我冷靜的躲閃開一個暖水壺。

我的室友都是乖乖女，她們害怕的沒敢上前勸架。

因為她是我媽，同學們沒有報警。

聽到消息，從外面趕過來的導員急忙攔住了她。

「這位家長，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嗎？」

我媽Ṫű̂₂看著斯文有禮的男人，不屑的瞥了我一眼，繼續大放厥詞。

「王歡歡！你個畜生敗類，從小就勾三搭四，跟各種男人曖昧不清，你個騷貨！這又是哪來的野男人……」

她開始抹黑造我的黃謠了。

小時候，我最喜歡的數學老師見我總是身上有傷，以為我遭到了校園霸凌，對我特殊關照了些，還給我媽打電話讓她多關心我的身心健康。

我媽大怒，跑到學校，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劈頭蓋臉的辱罵年輕的男老師和我。

說我們有不正當的關系，她深以我為恥，罵我是不自愛的小賤人。

天知道，那時候我才小學六年級！

數學老師被迫離職。

本來就抑鬱的我雪上加霜，休學了一年，舅舅給我轉了學。

如今，我不再是任她搓圓捏扁的泥人了，我拿起了手機。

「喂，110 嗎，有人造我的黃謠，她沒有任何證據就傳播謠言，毀我的名聲。對，我有人證，我還錄了音。」

「喂，定安醫院嗎？我這裡有個精神病人，她是我媽。嗯，我有她的病例，她又犯病了。」

相比於導員的尷尬和慌忙的解釋，我鎮靜的仿佛不是當事人。

打完兩個電話，我媽的尖叫聲和怒斥聲消失了。

圍觀的眾人齊齊看向我。

「好家伙，王歡歡不是孤兒啊。」

「她媽有病吧，太可怕了！」

「她怎麼能這麼說自己的女兒，母女有仇啊？！」

「歡歡好可憐……」

我這四年是怎麼過的，吃什麼穿什麼，我的人品怎麼樣，我的同學師長有目共睹。

7

警察先來了，他們了解事情後，對我媽進行了嚴厲的批評教育。

我媽梗著脖子罵我不知好歹，說她好心好意的給我找工作，我卻拒絕了她。

但當我詳細問她，給我找的是什麼工作後，她又支支吾吾起來。

她轉頭罵我不知道孝順，從來不回去看她。

「媽，別說那麼多了，你剛才砸壞的東西有很多是我室友的，你要記得賠償。還有學校的桌子也被你砸壞了，稍後我列個單子……」

「你個——」

她還沒發泄完怒氣，定安醫院的車停到了寢室樓門下。

定安醫院是 A 市有名的精神病醫院。

當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上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們沒想到，我來真的。

「大夫，我媽她有病，剛剛打砸一番，她還不吃藥，需要你們的治療。」

我拿出了當初離家前，偷偷找到的我媽的診斷證明。

大大方方的揭穿了她隱藏 20 多年的秘密。

她有雙相情感障礙，精神疾病的一種。

我媽就表現出明顯的躁狂症。

至於作為醫生的姥爺和姥姥為什麼從未懷疑過她，我不知道。

可能在他們眼裡，女兒再有問題也是正常的。

上一世，當她將我害S，面對家人的質疑和指責的時候，我爸終於說出了她有病的事實。

她早在很多年前就確診出了雙相情感障礙，卻和我爸聯合隱藏，甚至都不吃藥。

就這麼心安理得的折騰我，N待我。

「我沒病，有病的是你們！我才不要去精神病醫院！」

我媽尖叫著被帶走了。

她第一次體會到了無助的滋味。

要怪就怪她沉不住氣，如此的囂張跋扈，不把我當人，還當我是以前隨意欺凌的王歡歡。

怪她隻身一人前來，伥鬼老公不在身邊。

我把需要賠償的清單發到了家族群裡，點名讓我爸趕緊給我打錢賠償。

否則，下一次他們就會收到法院的傳票。

同時還有我媽的診斷證明。

群裡前一秒還在討論過節的事情，後一秒瞬間炸了鍋。

我寫了個長長的小作文，將前因後果詳細的說明了一番。

附帶了錄音和視頻作為證明。

「歡歡，可那也是你媽啊，你怎麼能送她去那裡啊？」我姥姥不贊同道。

「王歡歡，你怎麼敢的！」

我爸終於從S人狀態復活了。

「有病就去治啊，歡歡又沒說錯。怪不得我總覺得明月不正常，這下知道了……」

大姨是向著我的。

「關歡歡什麼事，她也是為了明月好。」舅舅同樣。

「爸，別忘了打錢，不是給我的，是賠償金。」

我打完字就關了機。

我知道我媽在定安醫院裡待不了多長時間。

因為我爸會來接她。

但是無所謂，這隻是個前菜，她的報應才剛剛開始。

8

消停了一段時間後，我媽在我生日那天破天荒的給我轉來了一個紅包。

她可是從未給我過過生日。

我點開後，看到紅包金額是 0.438 元。

羞辱意味很重，我都氣笑了。

她心眼估計比針眼大不了多少。

然後我收到了舅舅、大姨、姥爺的大紅包。

平均 2000 元。

在距離我考研筆試的前一個星期，我爸打來電話，他說我媽病了。

我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笑。

我告訴他，等我媽快噶了的時候再找我不遲。

我爸氣的掛斷了電話。

過了兩天，我爸告訴我，我姥姥病了，現在在醫院。

我以為這又是他們新型的算計我的手段。

因為這個日期太微妙了。

但是當我聯系姥爺、舅舅他們後發現，姥姥確實病了。

他們為了不影響我考試，沒敢告訴我。

我急忙訂了回去的火車票。

這些年我很少回去，隻有過年的時候才回去住一兩天，還都是住在姥爺家。

姥姥很想我，拉著我的手說我過得苦，說她和姥爺太溺愛我媽了，才導致她性格扭曲。

但是我能聽出來，姥姥的內心還是偏向我媽的。

「歡歡，你媽有病，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她現在在按時吃藥……」

「姥姥，我不會原諒她的。她知道自己有病，有時候她清醒的可怕，並不是不可控的，她就是打心眼裡恨我。」

我打斷了姥姥的勸說。

我可不是聖母，對待N待我、害S我的人以德報怨。

姥姥欲言又止。

臨走的最後一天，姥姥極力勸我回去見我爸媽一面，哪怕是吃頓飯也好。

我同意了。

飯桌上，我們一家三口久違的「團聚」了。

我媽笑的像朵花一樣，像是我們從未翻過臉。

我爸依然沉默不語。

看著我媽的笑容，我如臨深淵。

她隻有在算計我的時候才會給我笑臉。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沒有例外。

我媽吃哪道菜，我就吃哪個，我杯子裡的飲料一直都沒有動。

我媽捅了捅我爸。

「歡歡，這是你媽特意給你買的葡萄酒，你喝一點？母女之間哪有隔夜仇啊，你們相逢一笑泯恩仇。」

我爸反常的話開始多了起來。

說完他給我倒了一杯酒。

我將手機倒扣在了桌子上，借口去廁所，拿著另一個Ṫũ̂⁴手機聽著裡面的對話聲。

「裡面放完藥了？」

「放完了，保準明天她起不來。」

「哼，想考研，做夢去吧！哈哈。」

我媽還知道不能大笑怕被我聽見。

等我回去的時候，我媽殷勤的給我夾菜。

我裝作不小心的將飲料灑到了她的衣服上，她忍著怒氣去廁所了。

她有些潔癖。

而我趁著我爸沒注意的時候，將酒杯和我媽的調換了。

等我媽回來後，我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舉杯。

不一會，我媽就暈倒了，她的臉直接砸到了湯碗裡。

我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我爸眼神閃爍，顯然發現了問題。

「爸，是打 120 還是 110？」

「你說什麼玩意？你媽喝醉了。」

他用力的將我媽拖離了飯桌。

我站起來直接將飯桌掀翻了。

碗筷和盤子混著菜湯灑在了他們兩人身上。

「李利偉，你個廢物！我媽說你是窩囊廢一點也沒錯，她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虧你還是大學生，人人尊敬的醫生。他們知道你在家，在你老婆面前是什麼鳥樣嗎？連自己親女兒都算計，你就是個老王八！讓我瞧不起你，孬種！」

罵完我就離開了。

全程我爸都沒有反駁。

9

我連夜逃離了老家，坐火車回到了 A 市。

第二天姥爺還在群裡問我，怎麼沒打一聲招呼就走了。

我直接將爸媽算計我的錄音發到了群裡。

「姥爺，你的女兒不想我考研，就在酒杯裡下了安眠藥。我該慶幸她沒想S我，不然我就沒命了。我怎麼攤上了個這麼陰狠歹毒的媽啊，還有我爸，助紂為虐……這個女婿我想你是看錯了。」

「王歡歡你個畜生！你敢算計我？」

「啊啊啊！」

我媽在群裡抓狂了。

「嗚嗚嗚，爸媽，我的臉都燙傷了。」

沒有人安慰我媽。

就連疼愛她的姥姥都安靜了。

「我沒錯！憑什麼她要考研留在大城市，憑什麼她過得比我好！」

「你有哪裡過得不好，是沒了吃還是沒了穿？你老公是你選的，對你百依百順，你公婆都不敢在你面前出現！

爸媽，我和你姐對你也沒話說，說你是泡在蜜罐子裡都不過分。可你是怎麼對待歡歡的？仇人也不過如此了！你真是瘋了！」

舅舅在群裡咆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