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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和玉竹對了個眼神,默契地發出了「桀桀桀」的惡毒笑聲。


 


我推了推玉竹:「別忘了咱倆下一步計劃!」


 


她點頭,立馬朝巷外跑去。


 


然而沒到一刻鍾,屋內的局勢卻驟然反轉。


 


平日裡弱不禁風的沈君澤竟然和刺客打了個不相上下,隱隱還有佔上風的趨勢。


 


我心說壞了。


 


當刺客再一次被刺穿右肩,眼看就要被抓住時,我看準時機邁著小碎步,朝沈君澤撲去。


 


捏著嗓子,嬌滴滴喊了句:


 


「夫君別怕~我來保護你!」


 


沈君澤動作一滯,分神看我的同時,刺客早已找準時間,閃身上了屋頂。


 


隻是臨走前,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


 


我沒在意,見人走了,步子就越邁越小,磨磨蹭蹭就是不肯走過去。


 


磨蹭了半天,隻見那屠夫走上去,對著沈君澤喚了一句「賀小將軍」。


 


我腦子一嗡,手裡的木棍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咕嚕嚕滾到了他腳邊。


 


耳邊突然響起了曾在茶樓裡聽說的傳聞。


 


「軍中的這位小賀將軍啊,戰功十分了得!隻是聽說前些日子剛屠了一座邊城......」


 


「他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報,誰要敢惹了他,那可有夠受的!」


 


我頭皮發麻,腿也軟了一半。


 


要命!


 


我那勞什子短命鬼夫君怎麼搖身一變,成了活閻王!


 


隻見那人笑眯眯撿起棍子,放在手心顛了顛。


 


手指微微一碾。


 


那手腕粗的木棍霎時崩裂成兩段。


 


我的小心肝兒也一塊顫了顫。


 


蹲在門口縮成了一團鹌鹑。


 


他眸中笑意愈深,衝我伸出手。


 


「阿榆,過來。」


 


像每晚睡前他喚我一般。


 


門外傳來玉竹壓低了幾分的喊聲。


 


隨之一個圓腦袋鬼鬼祟祟探頭往裡望。


 


我這才想起還派安排了玉竹去叫人來撞破「兇案現場」!


 


我隻好一頭扎進他懷裡,SS勒著他的腰,一邊還嚶嚶嚶假哭。


 


做足了一副閨閣嬌嬌女的模樣。


 


還險些給嗓子捏斷了氣。


 


好在那人竟然莫名很吃這一套,胸口起伏了片刻。


 


然後才含著笑意道:「娘子威猛,救我於水火中。如此大恩,我合該是以身相許才是。」


 


我不敢抬頭,心說他莫不是要與我攤牌?


 


要不得要不得!


 


在這攤牌,那我不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了嗎?


 


我繼續又哭了一陣。


 


然而嗓子夾不住了。


 


情緒又到這了.....


 


怎麼著都不能演的太假吧。


 


我哭喪著臉,趁人不注意,咳了一聲,再繼續矯揉造作起來:


 


「夫君,你說的哪裡話!我們二人早已拜了堂,何須你以身相許!」


 


「我不求別的!隻求夫君——」


 


直到一隻手抬起了我的下巴,打斷了我未出口的話。


 


他垂眸瞧我,一字一頓。


 


「賀景川,景色的景,山川的川。」


 


「我的名字,娘子可要記好了。」


 


我還未出口的「哭腔」卡在了嗓子眼,最終化為了一句乖巧的「好的」。


 


再怎麼說都混了這麼多年南風館,看人的眼色我還是有的。


 


這家伙顯然是生氣了。


 


我頗為聽話的縮在他懷裡,任由他幫我理了理額前的碎發。


 


兩個大眼珠子卻還止不住衝玉竹使眼色。


 


這丫頭跟了我十來年,怎麼說也有點心有靈犀吧。


 


我拼命示意她趕緊溜。


 


玉竹接收到我的眼神,往旁邊看了一眼,然後咬著嘴唇,堅毅地點了點頭。


 


下一秒,她撸起袖子,抄起門邊的木棍就啊呀呀衝了過來。


 


還大喊:「小姐!我來救你!」


 


還沒衝到跟前,她就被木棍絆了個跟頭,緊接著被翹起的棍子砸暈了。


 


......


 


我麻木地笑了笑。


 


然後安詳閉上了眼。


 


7.


 


賀景川和那屠夫似乎從前多有交集。


 


我聽賀景川叫他連宋,又吩咐他去查了幾個人。


 


我沒大聽懂,隻記得提到了二皇子。


 


當今聖上年事已高,身體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膝下兩位皇子之間自然是暗潮湧動,交鋒不斷。


 


沈家雖在京中顯貴,卻從不參與皇位之爭,故而落了個清靜。


 


自沈君澤S了以後,沈家便隻剩女眷,更沒意這方面的煩惱了。


 


隻是賀景川的身份實在可疑。


 


他為何要扮作沈君澤的模樣回京城?


 


更何況,他又如何確定原本的沈君澤是S是活?


 


如今,我手裡並無證據,空口白牙自然不可能指認賀景川。


 


我疑心他用了人皮面具。


 


半夜曾悄悄摸索過他頸側的皮膚。


 


從下顎到鎖骨處,皆是一片光滑細膩,沒有半分異樣。


 


沒等我想個明白,手腕便被人握住。


 


他溫熱的指尖摩挲著我手腕內側最敏感的皮膚。


 


我眼皮抖了抖,想抽回手。


 


卻被他輕輕攥著,指腹順著他的喉結,一路滑入了半敞的衣袍裡。


 


夜半月光墜落在他眼中,含著盈盈笑意。


 


他道:「為夫這具身體從上到下都是娘子的。」


 


「娘子想怎麼用,便怎麼用。」


 


賀景川生得好,眉目俊俏,隻一雙眸子仿若寒星,似有兇煞之氣。


 


可當他瞧我時,那一點煞氣便都化為繞指柔,勾得人心神蕩漾。


 


我沒出息地咽了口口水,順著他的力度俯下了身。


 


床邊的燭臺明明滅滅,火光熄滅時被人無意碰倒,燭蠟落了滿桌。


 


8.


 


被賀景川纏在家裡足足一月後,我終於尋了個空檔出了沈府。


 


順路敲了好幾個小姐妹家的門,約去酒樓吃飯。


 


她們自然不會拒絕。


 


上京城裡的寡婦多,有錢有闲的寡婦更多。


 


其他的未婚姑娘們嫌棄寡婦克夫,從不邀請我們參加宴會。


 


我們也不在意,自己開宴會,請了不少俊俏的琴師小生唱唱曲,聽聽戲,倒是更樂得自在。


 


我正躺在新來的琴師腿上聽曲,旁邊的趙念戳了戳我的胳膊。


 


「你這些日子是怎麼回事?為何都不來南風館了?」


 


「怎麼了?」


 


趙念湊過來壓著嗓子道:


 


「你可知南風館的頭牌好幾日都不曾見人了,說是在等人。」


 


「蘇榆,你實話實說,是不是你惹了風流債?」


 


我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了什麼,猛的坐起了身。


 


「壞了,我給忘了。」


 


那日,我明明說了要去找他,沒想到沈君澤卻突然回來了,結果耽擱到現在。


 


我火急火燎準備起身,趙念拉住我塞了一封信到我手裡。


 


「诶诶诶,別走!人家還託我帶信了!」


 


我停住腳,拆開信瞧了一眼。


 


信上隻有一行清雋小字。


 


【寺裡的桃花開了,特為夫人求了平安符。】


 


玉竹悄悄湊過來瞧了一眼,捧起茶杯灌了一口。


 


「好茶!」


 


9.


 


「別鬧。」


 


我白了她一眼,順手將平安符塞進了袖口,跟趙念道了別。


 


臨到酒樓外,我猶豫了一下,身體一轉,拐去了南風館。


 


跟頭牌寧宵遠扯上關系,實在是一場意外。


 


那時候他還不是頭牌,隻是個最底層的小倌。


 


我在亭中喝酒見過他好幾次,每次都見著他被人趕到庭院裡受凍。


 


小倌的衣服本就輕薄,那時又正是隆冬。


 


院裡的小廝也欺負他勢弱,笑嘻嘻地往他身上潑冷水。


 


他性子倔,不肯衝著恩客賣笑,身上隔三差五就會多許多傷。


 


我那時剛S了相公,心情大好,手一揮,包了他三年,一路把他捧上了頭牌。


 


寧宵遠年紀小,但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我沒事的時候便去讓他給我念話本子玩。


 


他也乖乖聽著,尋了些寡婦小倌的話本子念我聽。


 


裡邊不少話膩歪得很,可寧宵遠卻能心無旁騖,經常是念完後我面紅耳赤,他卻一本正經的湊過來捏我的耳垂。


 


「夫人的臉為何這般紅?很熱嗎?」


 


我隻能隨口應著,說出門透氣,打開門卻撞上了端水的小廝。


 


這人見著面生,我好奇問了幾句。


 


卻聽說前些日子好幾個小廝失蹤了,生不見人S不見屍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館裡也沒辦法,隻能臨時找了人頂上。


 


我想起了那幾日欺負寧宵遠的那幾個小廝,順口提了名字,問他知不知道。


 


小廝茫然搖了搖頭,隻說沒印象。


 


正好寧宵遠煮好了茶,喚我進去,我也就沒再多問,揮揮手讓人走了。


 


10.


 


「小姐,你說咱萬一被那位逮著了,可怎麼辦呀?」


 


我扯了扯面紗,心說老娘藏了這麼多年,哪能被賀景川一來就逮住了?


 


那該有多倒霉!


 


我扯著玉竹進了館內,漫不經心道:「我與賀景川左右不過是露水情緣罷了,你怕什麼!」


 


寧宵遠早在我進門得知了消息,茶點也早已備好了。


 


都是我平日最愛吃的那些。


 


幾日未見,他的臉色蒼白了不少,似乎有些虛弱。


 


我見狀問了他好幾句,他也不肯說。


 


最後沒辦法了,他才輕輕淺淺提了一句:「隻是夫人好些日子未曾來了.....」


 


寧宵遠的花魁之位與其說是評選的,不如說是我砸錢給他買的。


 


這幾年他除了我也從不見其他客人,被人記恨也自然理所當然。


 


我擔心他又被人使了手段弄得滿身傷,起身要去掀他的衣服瞧瞧。


 


他卻按住了我的手,不動聲色的往門口走了幾步,恰好抵在門邊。


 


「夫人,這些日子過得可好?」


 


「我聽人說沈家失蹤了許久的長子歸了家,可有難為夫人?」


 


他音色偏冷,可說話時卻又帶著些許柔軟,叫人聽了莫名感覺心裡痒痒的。


 


我順著他的力道將他抵在門上,心急如焚地要瞧他的傷勢。


 


寧宵遠慣來不向我告狀,被人欺負也從不吭聲。


 


我早就習慣了啥也不問,直接上手扒衣服。


 


正在推拒之間,門外卻傳來了一陣騷動。


 


管事的連聲道:「公子肯定記錯了!我們這裡哪有您的娘子呀!我們可都是做正經生意的!」


 


有人冷哼一聲道:「有與沒有,一看便知。」


 


玉竹守在門外,剛發出了「賀——」的字音就啞火了。


 


我都沒來得及反應,隻聽嘭一聲,門鎖便被硬生生斬開。


 


寧宵遠墊在我身下,朝後倒去,好巧不巧撞上了賀景川還未收回的劍尖。


 


他右肩的白衣瞬間被鮮血染紅,看上去觸目驚心。


 


我連忙將他抱在懷裡,問他怎麼樣。


 


他這個時候都不忘安慰我,隻虛弱地靠著我,搖搖頭道:「我沒事.......夫人不用擔心,這點程度的傷我都習慣了.....」


 


賀景川怒極反笑,衝寧宵遠挑了挑劍尖:


 


「喂,碰瓷的。」


 


「演夠了嗎?」


 


11.


 


我冷著臉瞪賀景川:「要不是你,宵遠會受傷嗎?」


 


剛說出口,寧宵遠的手指便按上了我的嘴唇。


 


他搖了搖頭,垂著眼簾啞聲道:「是我自己不注意......夫人,別因為我傷了你們夫妻之間的和氣。」


 


「夫妻」兩個字念得格外輕,若不注意些幾乎聽不見。


 


賀景川挑了挑眉,咂摸出他的心思,彎下腰捏著寧宵遠的傷口,一字一頓地道:「既然知道我們的關系,那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別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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