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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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倏然,顧望疑心問道:「你怎麼這麼沉默,不像你了。」


沈時琛淡淡道:「哦,有工作在忙,你繼續說。」


 


顧望沉吟:「你這麼一說話,我突然感覺剛剛接溫聽語電話的那個野男人,聲音跟你挺像的。」


 


我默默攥緊被子。


 


心裡腹誹。


 


同一個人,能不像嗎?


 


「那他聲音這麼好聽,怪不得溫聽語喜歡呢。」他動作一頓,揚起惡劣的笑故意問我:「是嗎?」


 


我胡亂點頭。


 


顧望抓著他繼續聊天,我卻不敢發出聲音。


 


沈時琛就這樣一下又一下,輕而緩地送我上極樂。


 


直至天邊乍亮。


 


到最後,顧望也不知道,那個接電話的野男人就是沈時琛本人。


 


7


 


這次宴會聚集了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顧望眾星捧月般坐在眾人中間。


 


慢悠悠搖了搖酒杯。


 


大家聽聞這次的主角是一個畫家,議論紛紛:


 


「一個畫家罷了,至於這麼大排面嗎?」


 


「聽說那個畫家長得很漂亮。」


 


「能有多漂亮?望哥什麼能人沒見過?」


 


「望哥,我今天好像看到溫聽語了。」


 


顧望卻像是被人觸碰了逆鱗。


 


眼神陰狠掃過去。


 


那人噤若寒蟬。


 


一旁立馬有人打圓場,「別提她了,晦氣,說說今天的這個畫家吧,聽說跟沈時琛關系匪淺!」


 


「你消息落伍了都,何止關系匪淺啊?這個畫家跟沈時琛都訂婚了!」


 


一群人訝異得不行。


 


紛紛看向大堂中間。


 


迫不及待看看沈時琛喜歡的人到底長什麼樣。


 


突然,人群中有人驚呼:「那不是望哥的前女友嗎ţũ̂₇?」


 


「望哥,溫聽語!」


 


顧望倏然抬頭,看向臺上。


 


8


 


沈時琛方才有個電話,沒能跟我一起出來。


 


主持人剛上臺,還沒來得及說話。


 


我站在臺下等候,卻突然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下一瞬。


 


椅子在地面上劃過的刺啦聲驟然響起!


 


一道高大的身影氣衝衝衝上來。


 


主持人的話音戛然而止。


 


沒等我後退,顧望陰沉著一張臉,攥緊我的手腕。


 


疼得我皺緊眉頭。


 


「溫聽語,跑了大半年,捉迷藏的遊戲好玩嗎?


 


「這場宴會需要主辦方特別邀請才能進來,據我所知名單上沒有你的名字,你大費周章出現在這,真以為你還能回到我身邊?」


 


我微怔。


 


名單上當然沒有我的名字。


 


因為我沒用本名,而是用畫家斤吾的身份出席。


 


他卻以為,我出現在這是為了見到他。


 


可笑。


 


臺下議論紛紜。


 


遠處驟然傳來陰冷熟悉的聲音:


 


「顧總,你捏疼我未婚妻了。


 


「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顧總不會不懂吧?」


 


9


 


顧望陰著一張臉,視線掃過我和沈時琛。


 


他力道一松,我這才得以甩開他的手。


 


沈時琛走到我身側。


 


顧望額角青筋突了突:「你未婚妻?沈時琛,她是我女朋友!」


 


他緩了緩,忽而回想起那日的情景:


 


「你就是那個野男人?」


 


「好像是吧。」沈時琛淡定瞥了他一眼,「我現在是她的未婚夫,我怎麼不知道我未婚妻在外面找了個?」


 


「沈時琛,是兄弟就別搶兄弟的女人!」


 


「兄弟?」沈時琛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


 


「見到語語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


 


我倒沒聽他說過這件事,下意識怔住。


 


沈時琛扶著我的肩膀,檢查我有沒有事。


 


我笑了笑:「我沒事,你別緊張。」


 


「我哪能不緊張啊,現代文明社會,前夫哥當著大家的面來搶人,世風日下,人心叵測。」


 


越說,顧望的臉越黑。


 


很快,沈時琛叫來了人維持秩序。


 


他護著我帶我回休息室。


 


沒承想顧望跟著來了。


 


他堵在休息室門口,不讓人關門。


 


突然,他的目光落到我的手指上,微怔。


 


原先屬於我們兩人的情侶戒,此刻不知去處。


 


換成了更為精致的訂婚戒。


 


他眼睛猩紅:「溫聽語,我給你的戒指呢?你當初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會取下來嗎?」


 


下一瞬,沈時琛一拳懟上去:


 


「給你臉了,你動誰呢?」


 


他打了幾拳,我上前攬住他的胳膊,安撫他。


 


一旁的保鏢圍上前時。


 


顧望摸了摸嘴角的紅腫,直勾勾盯著我:


 


「他們說,你是沈時琛的未婚妻,可我不信。


 


「溫聽語,我要聽你的解釋。


 


「而且我還有東西給你,必須要我們兩個單獨聊天,我才會給你!」


 


我察覺到身側沈時琛的氣息急促了下。


 


下意識看了他一眼。


 


沈時琛:「你想去就去,他敢碰你,我剁了他的手!」


 


我還有些猶豫。


 


他又安撫我:「更何況,我是你正夫,你想跟前夫哥談談我又不會吃醋,笑S,我根本就不在意,你就放心去吧。」


 


「哦,那我去了。」


 


我利落轉身,朝著顧望走去。


 


他鬱悶地嘀咕:「不是,我說不在意你就不管了?」


 


我一直憋著笑跟顧望走到一邊,身後是沈時琛灼熱的、極具穿透力的視線。


 


察覺到顧望的目光。


 


我斂下笑意:「東西給我吧。」


 


他卻讓我別急,聊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我逐漸皺起眉頭。


 


他忽而伸手到我臉側,我向後躲了一下。


 


與此同時。


 


兩道聲音響起。


 


「阿望!」


 


「語語!」


 


10


 


許雯潔像是鬥雞一樣衝過來。


 


語氣很衝:「溫聽語,你又回來做什麼?」


 


我偏頭望向來人。


 


她應該是剛到這。


 


許久不見,許雯潔卻並沒有像我想的那樣,反而有些憔悴。


 


她見到我,立即擋在顧望身前。


 


好像我是什麼洪水猛獸。


 


她仗義執言:「阿望被你傷透了心,你跑了大半年現在又回來,就這麼放不下阿望的錢財嗎?


 


「據我所知,宴會名單上好像並沒有你?


 


「難不成……溫聽語,就算你離了阿望,也不能隨隨便便找個侍應生或者保安偷偷帶你進來吧?」


 


她有了自己的猜測。


 


眼裡閃爍異樣光彩。


 


但這話並沒說到顧望心坎上。


 


一隻手忽然攬住我的腰:「我怎麼不知道,我成了侍應生還有保安?


 


「我沈氏掌權人是侍應生,不知道你一個許家的千金算是什麼,乞丐嗎?」


 


許雯潔瞥見沈時琛的手落在我腰上,一副親密的模樣。


 


頓時明白他的意思。


 


臉上一陣青一ŧŭ₌陣白。


 


暗自嘀咕:「有什麼好說的,還不是靠男人……」


 


沈時琛冷眼掃過去,還沒說什麼,顧望率先把她拉到身後。


 


看向我:「沈時琛,雯潔並沒有惡意,你別嚇到她了。」


 


許雯潔雙眼通紅,捏緊他的衣角躲在他身後。


 


仿佛我跟沈時琛是惡人。


 


那我們還真不是什麼好人。


 


沈時琛嗤笑:「行啊,給今天宴會的貴賓好好道個歉,再決定這件事要不要過去。」


 


他們這才看向我。


 


許雯潔又小聲嘀咕:「她算哪門子的貴賓?」


 


我也笑:「哦,那就跪下道歉吧。」


 


許雯潔像是被嚇到了,不自覺地咬緊唇瓣。


 


雙眼湿潤看向顧望:


 


「阿望……」


 


顧望冷冷看向我:「溫聽語,別總針對雯潔,她小孩子脾性,剛才是無心的。」


 


「巨嬰也得道歉。」


 


「溫聽語!」


 


看,他總是會偏袒許雯潔,無論事情是什麼。


 


我差點沒氣笑Ťŭₗ。


 


面不改色地朝許雯潔招招手,語氣平淡道:「剛剛多有唐突,顧望說得對,你就是小孩子脾性。」


 


顧望似乎很想看到我們和睦相處的畫面。


 


他把許雯潔拉到我跟前。


 


我上一秒還在笑著安撫她。


 


下一秒,我面不改色揚起手臂,不留餘力給了她一巴掌。


 


震得我掌心陣陣發麻。


 


兩人都蒙了。


 


許雯潔驚愕,倏然大喊了一聲。


 


沈時琛像是沒聽到,給我捏捏手按摩。


 


顧望皺緊眉:「溫聽語,你別太過分了,大半年過去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不可理喻!」


 


我卻笑著看向許雯潔委屈落淚的模樣:


 


「姐妹我懂你,我以前也是S綠茶,後來喝中藥調好了,你也去看看吧。」


 


說著,我遞出了一張名片。


 


許雯潔接過一看。


 


——神經科專家。


 


她人設差點又崩了。


 


沈時琛也適時喊人:「把許小姐請出去,以後宴會不許再邀請她。」


 


顧望皺眉:「理由。」


 


「看不到她在鬧事,還挑撥離間呢?」


 


許雯潔不滿:「時琛哥,溫聽語也鬧事了,怎麼不把她扔出去?」


 


「你在我的地盤上,挑釁我老婆,我老婆肯說你兩句,都是你家祖墳冒青煙了。」


 


眼看著保鏢走向許雯潔,要把她帶出去。


 


她將希望寄託在顧望身上:


 


「阿望,阿望!」


 


可顧望這次沒有理她。


 


而是看向我。


 


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物件遞給我。


 


這是我們當初一起做的陶瓷小人,旁邊還有個小花瓶。


 


顧望手工不行,做出來的人不好看,但他非說是我。


 


我嘴上嫌棄,但是時常把小小的花朵插進去,還樂此不疲。


 


我很愛惜這個醜東西。


 


直到許雯潔有次來我們家。


 


她看到這個小人,伸手去玩,意外碰摔。


 


見我生氣了,她咬緊唇瓣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


 


跟我道歉。


 


可我分明看見她故意碰那個小人,碰了兩次才碰摔。


 


我跟顧望說,他卻讓我別多疑,勸我以後還會有。


 


隻是沒想到,分手後他竟然找到了碎片,一點點粘了回去。


 


甚至,我能看出來小玩意被他盤得光亮。


 


所以才會一直帶在身上。


 


我笑了:「不用了,我以後還會有的。


 


「隻不過不是你做的。


 


「垃圾應該出現在垃圾桶裡,而不是在我這,你也是。」


 


我接過那東西,隨手扔在地上。


 


瞬間四分五裂。


 


顧望的眼睛猩紅:


 


「好,既然你要鬧,我奉陪到底!」


 


11


 


我過了幾天消停日子。


 


不承想,鋪天蓋地的新聞都是關於我跟沈時琛的。


 


圈子裡的人都知道,顧望曾經的女朋友如今攀上了沈時琛。


 


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又有了交集。


 


在沈時琛公司待著時,他突然收到他們那群朋友的群聊消息。


 


說要組一個局,讓大家都來。


 


顧望還特地艾特了沈時琛。


 


【帶你未婚妻一起來,人多熱鬧。】


 


許雯潔立馬接話茬:【是啊,是啊,溫聽語可是老熟人了,帶著一起過來吧,大家可都認識。】


 


存了什麼心思一看便知。


 


沈時琛勾起唇,不假思索回復:


 


【行啊,老地方等著。】


 


他拎起西裝外套,拉著我起身:


 


「走。」


 


我疑惑:「我真要去啊?」


 


「治綠茶你不去,治給誰看?


 


「去!必須去!」


 


12


 


我們到的時候。


 


裡面聊得熱火朝天的。


 


我卻瞥見人群中的顧望正沉默灌酒,一言不發。


 


旁人也不跟他搭話。


 


「雯潔,你跟望哥現在怎麼樣了?」


 


「你看你們青梅竹馬二十多年了,現在也沒了阻礙,早該官宣了吧?」


 


「是啊,是啊,每天看到你們在一起,我感覺甜S了!」


 


許雯潔抿抿唇,挽了挽發絲。


 


眼波流轉,瞥了顧望一眼:


 


「他比較注重儀式感,不急。」


 


幾人兀自聊著。


 


突然,門開了。


 


我面不改色挽上沈時琛的手臂。


 


顧望聽到聲音立即抬頭,與我對視的瞬間,他瞥到了我與沈時琛的親密姿態。


 


臉色陰沉。


 


低頭繼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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