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隻要你願意把機會讓給月月，再跟爸道歉。

「並且保證以後會好好照顧他，我還是願意跟你結婚的。」

我就知道人類跟三個神經病是沒法正常溝通的。

所以我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們如果再不走, 我就要叫保安了。」

成月上來就要抓我的臉。

卻被我身後的林秋趁機推了個趔趄。

「實話告訴你們吧，我明天就要出國了。

「我以後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你們抓緊搬出我家, 不然我會找人請你們離開。」

我想幹脆直接把話跟他們講清楚。

他們三個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成天更是張了好幾次嘴巴，都沒有發出聲音。

還是葛清率先反應過來。

她用譴責且高高在上的語氣跟我說：「你有什麼資格把成天和叔叔趕出去？」

「憑房產證上寫著我的名字？」

這話問得可笑。

葛清也沒想到我會回答得如此理直氣壯。

我再一次想要把門關上。

成月尖叫著不依不饒：「你短命的爸和媽害得我爸癱瘓了, 你這個賤人怎麼有臉把我們趕出去！」

我最受不了別人用汙言穢語罵我的父母。

但她還在繼續叫囂：「知道為什麼我爸和你短命鬼爸媽開車出門，隻有我爸活下來了嗎？

「就是因為我爸命大，你爸你媽活該！

「要不是我爸給你爸你媽當司機，他也不會癱瘓！」

是的。

成天他爸是我爸媽的司機。

我爸我媽平時出門談生意都是成天他爸負責接送。

那天他們外出很晚都沒有回來。

我一直等啊等。

直到第三天早晨我接到了警察打來的電話。

說我父母出車禍身亡了。

成天他爸撿回了一條命。

但是下半輩子也要在床上度過了。

成天他爸說是我父母在車後排發生了爭吵。

他想要勸阻卻沒有看到前面有障礙物。

然後撞了上去。

所以這麼多年來, 除了對成天的愛。

還有我的愧疚。

可成月緊接著卻說

「你跟你爸你媽一樣不知好歹。

「我爸當初本來不過就是希望你跟我哥結婚。

「婚後把所有的錢都交給我哥。

「你爸媽卻不同意，還跟我爸吵起來了。

「我爸不過開玩笑要同歸於盡, 他們還真搶起了方向盤。

「這才害得我爸出了車禍。

「我哥這麼好, 是你們家人都不懂得滿足, 所以才會短命！！」

18

我第一次知道車禍的內情。

他們是在一個很偏僻又沒有監控的地方出的車禍。

等成天父親醒來的時候。

我父母早已經成了兩具冰冷的屍體。

他說什麼, 我都信了。

這次我顫抖著手卻毫不留情地狠狠將門一關。

痛得成天把胳膊收了回去。

他的痛呼聲和成月葛清的謾罵聲被我一起隔絕在了房門外。

我脫力地坐在了地上。

林秋抱住了我。

她想安慰我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原本我隻是想離開這裡, 跟成天他們所有人都再無瓜葛。

但現在, 我要讓他們都付出代價。

19

我準時登上了前往英國的飛機，開始了我的新生活。

新的學校，新的城市, 新的國家。

這一切都讓我感到無比的興奮。

但我沒有忘記我發誓要讓成天一家付出代價。

成天的父親太老了。

沒有證據也很難讓他去坐牢。

所以我花錢找人上門, 趁成天不在家的時候。

把成天他爸連著鋪蓋丟出了家門。

據說他在門口又哭又鬧了一個小時。

成天才從賓館姍姍來遲。

他爸又拉又尿。

周圍圍滿了人。

他們一邊捂著鼻子，一邊指指點點。

成天想跟那些我僱去把他們趕出家門的人理論。

但看他們強壯的身軀。

又怎麼都不敢上前。

葛清試圖去勾搭其中一個男人尋求幫助。

卻被男人一把推出去。

葛清摔了個狗啃屎。

渾身沾滿了成天他爸留下的屎和尿。

尖叫著離開了我家。

隻留下呆滯的成天和他裝S的爸。

成天最終還是把他爸連拖帶拽地帶走了。

20

沈老師說成天去學校找過她。

問她是否知道我出國具體去了哪所大學。

她擔心成天會來找我麻煩。

我無所謂地說：「他哪有錢來英國找我。」

沈老師先是笑了笑，而後又忍不住嘆氣。

「老師真沒想到成天和成月一家子是這樣的人。」

我搖了搖頭：「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跟他們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都沒發現。」

當然, 我不是那種隻把他們趕出家門就滿足的好人。

我讓林秋替我找了幾個大學生在葛清工作的機構散發傳單。

傳單上是成天和葛清偷情的照片。

是我僱的私家偵探拍到的。

和照片配套的是我聲淚俱下的控訴。

清澈的大學生得知了我的遭遇。

不僅幫我盡職盡責地分發傳單。

還逢人就要宣傳成天一家做過的那些喪良心的事情。

比如, 成天他爸是怎麼害S我父母又逃脫了法律的制裁。

成天又是如何恩將仇報跟葛清亂搞男女關系。

成月是怎麼吃著我的喝著我的還對我惡言相向不識好歹。

簡直枉為大學生。

流言快速蔓延開來。

機構學生們的父母自然也是拒絕有這樣道德敗壞的老師再繼續教學。

不久後。

葛清就因為個人作風問題越鬧越大而被機構開除。

而成天。

我不再給他提供金錢支持後。

他也沒辦法舒舒服服地第四次備考研究生。

並且他畢業三年沒有工作過一天。

沒有工作經驗的他找工作自然也處處碰壁。

他找了個自建房和他爸暫住。

我收到過他的郵件。

在郵件裡他聲淚俱下地懺悔。

說他真心愛的是我。

之前的種種都是因為他受到了葛清的蠱惑。

如果我願意，他可以來英國給我當陪讀。

我轉頭把郵件轉發給了葛清。

丟了工作的葛清看到這封信更是怒不可遏。

21

但他們沒分手。

這是林秋告訴我的。

但是葛清給成天下了最後的通牒。

如果還想跟她在一起。

就把他癱瘓在床身體每況愈下的父親趕出去。

葛清還想跟成天在一起。

一部分原因是沉沒成本。

而另一部分, 是因為她懷孕了。

那時候成天帶著他爸搬離了自建房，住進了葛清家。

得知葛清懷孕的消息後。

我真誠地替他們祈禱。

希望上輩子我生出來的那個白眼狼。

這輩子一定要從她的肚子裡生出來。

希望他一定要過苦日子。

一定要雞犬不寧。

葛清的媽這輩子當然不可能再跟成天他爸來一場轟轟烈烈的黃昏戀。

成天他爸在家失禁一次，就會被葛清拳打腳踢一頓。

據說他還半夜跟成天哭喊著：「我還是想要季染給我當兒媳婦。」

成天悄悄地跟他爸一起抱頭痛哭。

然後開始想我。

想著他曾經看過的成月的那一本又一本的言情小說。

覺得或許有實操的可能性。

於是他又開始給我發郵件。

一封又一封叫人惡心的情書湧入了我的郵箱。

或是懺悔, 或是示愛。

在我拉黑他前, 收到了最後一封郵件。

他說他做夢夢到我沒有出國。

我們順利結了婚。

還有了個可愛的兒子。

他終於考上了研究生。

去了外地工作。

而我在家照顧他的父親和孩子。

他說夢裡的他好幸福。

他好想我。

22

我知道他沒有說夢的後來。

後來是他跟葛清在他鄉做起了事實夫妻。

把我丟在家中。

我養大的孩子認了葛清當媽。

最後還把我推下樓梯讓我含恨而S。

但還好, 在這輩子，這一切隻是他的一場夢。

不再是我的人生。

我已經親手改變了我不幸的人生。

我希望他們未來能相互折磨到S的那一天。

林秋說。

成天他爸寧願每天挨打，也不願意出去自己住。

畢竟他是個吃喝拉撒都要在床上解決的人。

住在他們對門的鄰居每天都能聽到撕心裂肺的吵架呼喊聲。

隻要不S。

成天他爸就不可能獨自生活。

而且我知道, 他的身體很硬朗。

希望他像上輩子一樣至少活到九十歲。

長命百歲才能互相折磨到S。

至於成月。

聽說她出國未遂後, 隨便找了個班上。

沒過半年就懷上了部門經理的孩子。

但經理和老婆的兒子都已經二十歲了。

她卻還不知好歹地上門挑釁經理的老婆。

讓人家離婚給自己讓位。

結果被經理的兒子推倒在地。

孩子沒了，自己也丟了半條命。

她想起了曾經對自己很好的葛清姐姐。

於是上門求助。

結果當然是被趕了出去。

那天，正好是成天靠葛清母親疏通關系, 進了一家遊戲公司做項目經理的日子。

成月二話不說去公司鬧了一通。

然後成天的工作沒了。

葛清和成月廝打在一起。

想要勸架的成天卻被她們失手推下了樓梯。

他比上輩子的我幸運一點，他沒S。

隻是斷了一條腿。

這下好了，他可以跟他爸一起躺在床上。

發爛發臭一輩子了。

也算是他盡孝了。

（完）